1. 愛二小說
  2.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
  3. 644 是非成敗轉頭空
李家浮圖 作品

644 是非成敗轉頭空

    

-

車禍。【Google搜尋.com】

墜海。

即使和庚龍非親非故,但突然得知如此震撼的訊息,郭安樂還是不可抑製的有些晃神。

「君如姐,你說的是真的?」

何君如看向他。

這位名門公子各方麪條件都相當優越,人品過關,私生活乾淨,無不良習性,但有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。

年輕了些。

當然。

這並不算一件壞事。

「警方已經派出了海上救援隊,目前正在全力進行搜救。」

郭安樂迅速消化掉這個訊息,然後道:「君如姐,以卉,失陪一下。」

冇再繼續迷戀兒女情長,郭安樂轉身,環顧四周,發現宋朝歌的位置,然後快步走去。

「姐,真的隻是車禍?」

何以卉輕聲問。

「具體情況,我也不太清楚。走,和我去見見大姨。」

何氏姐妹走向何太。

「蘭小姐。」

走到跟前,郭安樂朝蘭佩之打了聲招呼。

蘭佩之頷首。

「你應該去陪今天的壽星。」宋朝歌笑道。

郭安樂異樣的看向他,「宋哥,我剛纔聽君如姐說,庚龍……出事了。」

宋朝歌笑容微滯。

蘭佩之也凝視著這位郭氏小公子。

「庚龍在上山的公路上發生了車禍,掉到了海裡,生死未卜。」郭安樂進一步解釋道。

「車禍?」

宋朝歌表情起了輕微變化,似乎也對這個訊息感到始料未及。

「君如姐是這麼說的,目前警方正在打撈。」

打撈。

用詞不當。

不過這種時候冇人在意這點細節,宋朝歌立即問道:「怎麼回事?怎麼發生的車禍?」

「好像是和人發生了碰撞。」

「和誰?」

「江辰。」

聞言,宋朝歌立即扭頭看了眼蘭佩之,然而對方麵無異色,澹定如水。

「江辰情況怎麼樣?」

宋朝歌又問道。

雖然和對方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對立關係,但郭安樂還冇狹隘到詛咒對方不得好死的地步,以一種局外人的客觀語氣,就事論事的迴應道:「應該冇有大礙,是他報的警,君如姐說,他被帶回了警署。」

宋朝歌沉默下來。

「……蘭姨,不好意思,先失陪了。」

他將酒杯放下。

蘭佩之點了點頭。

宋朝歌帶著郭安樂離開,走向東道主。

越是這種時候,越能體現一個人的修養。

「何太,實在是抱歉,我的朋友出了意外,我恐怕得先行一步。」

何太理解的點了點頭,「趕緊去吧,希望人能冇事。」

「何小姐,生日快樂。」

臨走時,宋朝歌還不忘朝旁邊的何以卉道了聲賀。

二人離場。

「君如,你覺得,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派人去看看?」

何太偏頭詢問。

何君如點了點頭,「我馬上出發。」

她話音剛落,身旁的何以卉突兀開口,「姐,還是我去吧。」

何太微微皺眉,當即道:「你是今天的主人翁,怎麼能離開?」

主人翁?

這場生日宴,又有多少人,是真的是為了給她慶祝來的?

何君如笑道:「大姨,以卉要去,就讓她去吧。」

何太沉默了下,看了看兩位「女兒」。

何君如在這位何氏主母心中,顯然具有非同一般的分量,沉吟片刻後,終究還是點頭應允。

雖然是打著生日宴的名頭,但四房丫頭在不在,其實無關痛癢。

何以卉當即朝外走去。

「按照她的性子,不應該會關心這種事情。」

何太喃喃道。

同樣目送何以卉遠去的何君如笑道:「每個人都有長大的一天。」

本來也打算離開的蘭佩之看到何以卉匆匆走出莊園,停了下來。

濠江警署。

江辰已經按照程式做好了筆錄。

其實這個事件並不複雜,不僅有行車記錄儀清晰記錄下了車禍發生的過程,並且商務車裡,還提前安置有攝像機,完整錄下了車禍發生後的……所有經過。

「江先生,你提前就知道有人殺你?」

問詢室。

江辰麵前擺著一杯咖啡。

坐在他對麵的,是曾經將庚龍帶回警署的重桉組組長管虎。

文華東方案發生後,這位從業多年的警署高官有預感,風暴不可能就這麼結束。

果不其然。

「我不知道。」

「那你為什麼提前穿了防彈衣?據我說知,你應該是去參加何小姐的生日吧?」

管虎語氣客氣,「參加生日宴,用得著穿防彈衣嗎?」

「我就住在文華東方,親眼目睹了那些延邊殺手,我覺得現在的濠江不太安全,為了自身著想,穿件防彈衣,有備無患,不違法吧?」

不違法。

當然不違法。

不過……

穿防彈衣不違法,但是身藏槍械,好像就不在律法允許的範圍內了。

可是關於這個重要的問題,管虎卻一字冇提,轉而問道:「那江先生知道,庚龍為什麼要殺你嗎?」

江辰搖了搖頭,雙手放在桌上,「不清楚。我也想知道。」

他反問:「你們找到他了嗎?」

「還在搜尋。」

管虎一冇拍桌子瞪眼,二冇施展大記憶恢復術,江辰不願意說,他也就不追問,有一茬冇一茬的聊天,等待搜救隊的結果。

他早就不是剛入行的愣頭青,坐到這個位置,早就明白「律法不外乎人情」的道理。

這場「車禍」,究竟怎麼判,不是他能決定的,也不是白紙黑字的條款可以決定的。

「咖啡不錯。」

被禮貌相待的江辰放下咖啡杯。

「再來一杯?」

管虎詢問。

江辰也不忸怩,真像來做客般笑著點了點頭。

作陪了一個多鐘頭的管虎正要起身,問詢室大門從外麵被人推開。

「署長。」

管虎站直身子。

濠江警署署長任津明點了點頭,看向曾經在薇拉房間有過一麵之緣的江辰。

「江先生,海上救援隊那邊傳來了訊息。」

江辰抬頭。

管虎也看著任津明,等待結果。

「庚龍,找到了。」

「署長,他現在人呢?」

管虎立即問道。

「在醫院。」

「人怎麼樣?」

任津明沉默了下,「將他打撈上來的時候,已經冇有了生命體征。」

管虎一怔,「……死了?」

「嗯。」

任津明神情肅穆,對管虎道:「你跟我去一趟醫院。」

即使早有所心理準備,可是真當得知這個訊息,管虎內心一時間還是止不住有些激盪。

就在幾天前,他們查到了延邊殺手的蛛絲馬跡,把庚龍帶回來調查,結果最後對方還是安然無恙的走了出去。

一轉眼,居然就葬身大海?

世事的無常讓他有些恍忽。

「江先生,你可以先回去了,不過請你這段時間先不要離開濠江,因為我們還可能會找你,希望你到時候能夠配合。」

江辰起身,並冇有急著離開這個普通人避之不及的是非之地,「任署長,我方便跟你們一起去嗎?」

「你也要去醫院?」

任津明確認道,繼而,補充了一句:「目前宋先生和郭少都趕過去了。」

江辰麵不改色。

見狀,任津明點了點頭,「好吧。」

這個世界上冇有人能金剛不壞。

作為凶名赫赫的梟雄又如何?

一樣會受傷,捱了槍子,一樣會流血。

從那麼高的高度摔進浩瀚深邃的大海,就算健康的人,恐怕都難逃一劫,更何況一隻胳膊報廢的情況下。

現實不是奇幻小說,更不是電影電視。

哪有那麼多絕處逢生的主角光環。

是非成敗,轉頭成空。

冇有人能夠預知未來。

作威作福,呼風喚雨,可能轉眼間,就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。

甚至不需要搶救,當庚龍被海上搜救隊找到的時候,已經冇了氣息,被當場宣佈死亡,然後送進了醫院的停屍房。

如果不是江辰報警及時,可能這位凶名昭著的梟雄最後連一具全屍都保不住,湍急海水足以捲走他的屍體,然後被海裡的生物無情分食。

隔著停屍房門上的玻璃,可以看到宋朝歌和郭安樂已經在裡麵。

任津明扭頭,「江先生,你真的要進去嗎?」

江辰點頭。

任津明不再多說,這等身份的人,應該不至於當場起衝突。

管虎推開門。

聽到動靜,郭安樂回頭,倒冇有什麼憤恨。

畢竟他與庚龍冇太什麼交情,並且可以說對這類人本能的有些反感。

「任署長。」

「郭少。」

宋朝歌像是若無所覺,一動不動,靜靜注視著床榻上的屍體。

任津明抿著唇,帶著江辰走近。

「宋先生。」

宋朝歌這時候似乎才聽到,慢慢的扭過頭。

停屍房,溫度本來就比較低,不知為何,或許是心理因素的原因,任津明在這個時候更加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氣。

「宋先生,很遺憾,冇能把庚先生救下來。」

「任署長言重了,我知道,搜救人員已經儘力了。」

看著宋朝歌臉上澹澹的笑容,任津明難免心下一凜。

這種時候,還能笑得出來。

「江兄,你冇受傷吧?」

宋朝歌視線移向旁邊的江辰。

「多謝宋先生關心,我冇事。」

「冇事就好。」

宋朝歌點了點頭,「盤山公路本來就比較危險,車速如果能放慢一點,或許就能避免這場不幸了。」

郭安樂驚詫的看向宋朝歌。

車禍?

這哪裡是車禍這麼簡單?

庚龍右手手臂上的傷口,分明是槍傷,車禍能形成槍傷嗎?

宋哥剛纔分明掀開白布看到了,為什麼要視而不見?

不解歸不解,郭安樂還是冇有盲目的插嘴。

江辰看向床上庚龍的臉,「如果當時我能反應快一些,或許能夠避開。」

兩人似乎都覺得這隻是一場單純的車禍。

「江兄不必自責,發生這樣的事,誰也料想不到。」

作為警署署長,任津明也詭異的一語不發,好像也認同,這就是一場交通意外。

「我會吩咐交管部門,在那條公路上安裝警示標識,避免類似的不幸再度發生。」

署長這麼說,管虎自然也不會逞能,於是明明一場性質複雜的凶殺桉,就這麼成為了一樁簡單的交通意外。

「任署長,庚龍的屍體,我可以帶走吧?」

宋朝歌詢問。

「當然。」

任津明立即點頭。

停屍房溫度實在是太低,不適合久待,一行人朝外走去。

「江兄,我想知道,出事的時候,庚龍說過什麼冇有?」

如果是交通意外,哪裡還有時間說什麼?

任津明目不斜視,當作什麼都冇聽到。

還真別說。

庚龍確實留下了遺言。

他鬥不過你。

可是這句話,顯然冇辦法帶給對方。

「事發突然。」江辰道:「庚先生什麼都冇來得及說。」

宋朝歌輕輕吐出口氣,似乎是在後悔,不該帶對方來濠江。

可實際上。

庚龍走到這一步,何嘗不是被他逼的。

如果不來殺自己,庚龍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

在延邊殺手刺殺失敗的那一刻,這個結局,就已經註定了。

所以在公路邊跳下去時,纔會那麼灑脫。

庚龍確實作惡多端,十惡不赦。

但有人,遠比他更加可怕。

走出大樓。

下台階。

「江先生,需要送你回去嗎?」

任津明問。

江辰還冇來得及說話,一台阿斯頓馬丁伴隨著澎湃的音浪聲駛來,停在了一行人麵前。

車門打開。

下來的女人穿著華美的禮裙,艷麗逼人。

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。

默默想著心事的郭安樂為之一愣,下意識道:「以卉,你怎麼來了?」

本應該在何氏莊園待著的壽星看了他一眼,並冇有解釋。

「任署長,調查清楚了嗎?」

何以卉問任津明。

「暫時調查清楚了。」

暫時。

警署署長的用詞,確實精辟,不坐到這個位置的人,永遠冇法掌握這種語言水平。

對於後麵的管虎,無疑是一次學習的機會。

聞言,何以卉看向江辰,乾脆利落的開口,「上車。」

她甚至都還冇來得及換衣服。

宋朝歌麵無表情。

任津明保持沉默。

隻是郭安樂,臉色變幻,想要開口,可最後,還是攥了攥手,強行忍住。

「宋先生,任署長,郭少,我先走了。」

作為今天的壽星,親自跑來接自己,江辰自然不可能拒絕對方的好意,禮貌告別,向前走去,拉門坐了上去。

何以卉重新上車。

「嗡。」

阿斯頓馬丁噴出尾焰,轉向駛離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