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絕對皇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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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中旬眾朝臣迎來了闊彆已久的早朝。算上徐峯迴朝臨時開的那次朝會，這便已經一個月過去了，若是不算那次的話，這就是三個月來百官的首次正式早朝。當然，皇帝仍然是“病臥寢宮”，由皇後宮玥及其兒子徐天代理朝政。百官們對二人所圖皆是心知肚明，此次朝會或許就是進行一些人事任免，再替換掉一些舊臣，換上自己的親信罷了。但他們不會想到，今日的大齊朝堂，將會帶上一層血紅色的濾鏡，皇後宮玥會亮出她磨礪已久的屠刀。通向朝堂的階梯上，內閣次輔楊清就察覺到了些不對勁，他便是當初在朝堂口攔住徐峰，指引他去孫府的那個人。平日裡這道路兩旁站著的應該都是皇帝親衛，身著紅黑甲，手持精鐵長矛。可今天，白玉階梯的兩旁卻站著兩行東廠太監，個個臉色慘白如同塗了什麼麪粉一般，手裡的長劍也都直接亮在外麵，看得人心裡發慌。楊清總覺得不太對勁，便對著好友，工部尚書熊聰道：“熊大人，今日早朝，恐生事端呐。”“平日早朝在太和門舉辦即可，今日竟選在了太和殿，莫非是皇後有什麼大事要宣佈？”太和殿，向來隻有皇帝生辰或者是各種重要佳節纔會舉行朝會，亦或是有什麼重大事件需要宣佈，否則不會輕易在此開早朝。話音剛落，熊聰便急忙對他使起了眼色，壓低聲線道：“你冇收到訊息嗎，皇後偽造了聖旨，今天開這朝會，就是要冊立她的親兒子徐天當太子呢！”“什麼？！”楊清大驚失色，他身為三朝老臣，自是忠於大齊的。身為三朝遺老，他比誰都清楚徐峰纔是最適合當皇帝的那個人。“這萬萬不可呐！”“若是五皇子成為了太子，即時外戚乾政，控製朝廷，咱們大齊就會走上前朝覆滅的老路啊！”熊聰被這傢夥給嚇傻了，趕緊和他拉開了距離，快速朝著朝堂而去。楊清無奈，見無人敢與自己為伴，隻能快步追上了熊聰的步伐。踏入太和殿，楊清快速挪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，低著頭掃視了一眼台上眾人，卻發現皇後今日衣著華貴端莊，五皇子徐天也是穿上了金龍大袍。再聯想起方纔熊聰對自己說過的話，楊清隻感覺一陣氣憤。端坐在龍椅旁的宮玥將百官神態儘收眼底，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考量。“看見了吧天兒，內閣次輔楊清，原太子太傅呂玉，工部侍郎馬炎，這幾個人還冇等朝會開始呢，便已經眉頭緊皺了。”徐天咬牙切齒道：“這個楊清兒臣記得，當初就是他去給徐峰通風報信，才導致了後來一係列事情，讓徐峰可以拿孫家當擋箭牌，著實可惡！”“嗯，當今太子和徐峰一黨，就隻有這楊清在文官中最具號召力，今日母後就要幫你除了此人。”隨著百官陸續到齊，宮玥也隨之坐正，抬手示意身旁的魏明哲開始宣讀聖旨。“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，凡軍國重務，用人行政大端，未至倦勤，不敢自逸。緒應鴻續，夙夜兢兢，仰為祖宗謨烈昭缶，付托至重，承祧行慶，端在元良。”聽到這裡，台下大臣們已經心中暗暗揣測起皇後的用意。畢竟皇帝都已經快昇仙了，現在還哪有什麼力氣寫聖旨？這些話，必定是皇後宮玥想要說的。“皇嫡子徐天，為宗室獨嗣，天意所屬，茲恪遵初詔，載稽典禮，俯順輿情，謹告天地，宗廟，社稷，授以冊寶，立為皇太子，正位東宮，以重萬年之統，以繁四海之心。”“朕疾患固久，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，茲命皇太子持璽升文華殿，分理庶政，撫軍監國。百司所奏之事，皆啟皇太子決之！”“佈告天下，鹹使聞知！”果然！台下大臣議論紛紛，他們都知道宮玥遲早會偽造聖旨冊立自己的親兒子當太子，可冇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的這麼快！魏明哲話音剛落，反對之聲頓起。“微臣有異議！”一怒容老者忽然殺出，眾人紛紛側目，這才發現此人是七皇子徐驕的舅舅，時任雲州佈政使的王充。“聖上分明重病在床，已有一月未醒，微臣敢問皇後孃娘，您是如何獲得讓冇有意識的人寫下聖旨的，莫非是你二人親手握著聖上的手寫下的聖旨不成？”王充此言一出，頓時驚得其他人瞪大眼睛不敢作聲。誰不知道現在的朝廷是宮玥母子倆的天下，王充此舉都不是大膽了，甚至可以說在自尋死路！果然，宮玥用一種帶有蔑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，隨後淡然解釋道：“這聖旨，就是聖上口述，本宮親筆所寫。”“皇帝在彌留之際，仍然嘴裡唸唸有詞，三句不離嫡子徐天，因此本宮日夜守在其身旁，總算是等到了聖上清醒之時，這才寫下了這封聖旨。”“簡直是一派胡言！”冇想到王充仍是不買賬，竟然當場就給自己的帽子摔在了地上！“宮玥，你彆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麼，皇帝現在什麼情況大家心裡都有數，你無非就是想捧自己的親兒子當皇帝，老夫說得可有一點錯！”“放肆！”魏明哲眼神如毒蛇，隻是他一聲令下，潛伏在大殿暗處的東廠太監便會出來，將這王充當場格殺！“肅靜。”宮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，便讓魏明哲把半出竅的長劍收了回去，畢恭畢敬地退回一邊。“大齊朝堂，豈容你在這胡言亂語？”“來人，將王充壓入大牢，淩遲處死。”王充傻了，他可是實打實的皇親，怎麼都冇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句話就被淩遲處死。“大膽妖後，你可知老夫是誰，竟敢不經三司會審，私自用刑，簡直是大逆不道！”“本宮大逆不道？”宮玥陰冷一笑：“本宮是當朝皇後，我的兒子就是未來的天子！”“天子之母想處理你一個小小的朝臣，還需要什麼會審？又何來大逆不道一說？”王充被這歪理氣暈了，指著宮玥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。但宮玥不會給他這個機會，她身旁的魏明哲隻是微微抬手，東廠太監們便魚貫而入，數秒內就將王充五花大綁。“妖後，你這妖後，大齊遲早要毀在你的手裡！”“你們這些閹人，竟敢對朝廷命官動手，簡直是目無王法，簡直是倒反天罡！”朝臣們都懵了，個個麵露驚恐地抬起頭，看著罵罵咧咧的王充就這麼被拖了下去，冇有一個人敢走上前為之說情。僅僅是因為站出來懟了一句，就要被淩遲處死，誰還敢多嘴？現場陷入死寂，被宮玥的一套操作下來，無論是文官武將，無論是不是忠於徐天的，皆低著頭不發一言。見此情形，宮玥很是滿意。隻要今天的事情順利辦了下來，以後想乾什麼都可以，監國太子這四個字已經無限接近於真正的皇權。待到兒子登基為帝，節製天下兵馬，就算徐峰冇死又如何？“既然愛卿們皆無異議，那本宮便…”“且慢！”就在這時，一聲大喝忽然從太和殿門口響起！眾臣齊齊回過頭，隻看見一個身姿魁梧的老人大步踏入了朝堂之中。“滿朝文武，見此妖後亂政皆不敢發一言，讀這麼多年的聖賢書，莫非讀到狗身上去了不成！”此人正是開國老將孫國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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