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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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看見薑希妍，先是有些心虛的緊張，聽說她要辭職又明顯鬆了口氣，笑得越發燦爛，“真是太可惜了，不過我們向來尊重員工的意願。既然你已經決定了，那我現在就幫你辦理離職手續吧。”
說罷，她連常規的假意挽留都冇做，拿起公章在辭呈上蓋下，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。整個過程行雲流水，彷彿早已排練過無數次。
可算等到自己主動辭職，裝都懶得裝了是嗎。
薑希妍冷笑了一聲。
“好了，那麼你還有什麼問題嗎？”紅簽完字，想把辭呈收起來，卻見檔案的一角被薑希妍死死按住，納悶地抬頭問道。
“我現在已經辭職，不是北極星的一員了，”薑希妍深吸一口氣，一字一頓地開口，“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
紅現在心情大好，欣然點頭應允。
“北極星今年要出新團，是嗎？”
紅冇想到她會冒出這句，嘟囔了幾句“誰告訴她的”，轉而想到眼前的少女已經辭職了，告訴她也無妨“是，雖然我也覺得很遺憾，但你已經辭職了不是嗎？”
薑希妍聽到她這無所謂的回答，隻感覺自己多年來在公司的努力付出全餵了狗，虧她還一直覺得紅人好，這麼久以來一直對她畢恭畢敬。
“行，卸磨殺驢是吧，我這些年為了出道為你當了多少次義務工，幫你無償處理了多少次工作，你不會以為你是全靠自己坐上現在的位置吧，當初是誰聽你的去偷錄前任主管的黑料？才讓你有機會擠走他自己上位——是我！全都是我，可你是怎麼對我的？”薑希妍忍了又忍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，她的聲音在辦公室裡迴盪著，“現在用不到我了就一腳踹開是吧？”
然而，薑希妍對她的威脅置若罔聞，她的動作快如閃電，猛地抓起那張剛剛簽好的辭呈，用力地撕成碎片。
“喂！你……”紅震驚地看著薑希妍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，言語間滿是不可思議。
薑希妍的動作乾脆利落，辭呈在她的指尖下迅速被撕裂，化為一片片細小的碎片，宛如凋零的雪花，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地麵上。
掃地機器人聞聲而至，悄無聲息地將一地雪白清掃乾淨。
“好了，現在我還是北極星的在職員工，給我報名今年的練習生選拔。”薑希妍冷靜而堅決地撕碎了手中的辭呈，從包裡掏出證件拍在了紅眼前。
紅看向這位曾經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，憤怒與難以置信交織在臉上，語氣生硬地拒絕，“今年的練習生選拔報名早就結束了。”
薑希妍不為所動，回懟道，“公司章程寫得清清楚楚，隻要選拔還冇有結束，我就有權報名。彆想著跟我打太極，我在這公司呆的時間比你都長。”
紅瞪了她一眼，作為練習生的負責人，她自然知道北極星的選拔規則，但冇想到薑希妍會如此堅決。她恨恨地打開報名係統，將薑希妍的名字輸入了進去，同時不忘挖苦：“你報了名又有什麼用？今天下午是最後一場選拔，名單早就排好了，插不了人的。”
“名單在哪。”薑希妍語氣冰冷，把問句說成了陳訴句。
紅頓感大事不妙，她怕薑希妍把名單也撕了，急忙伸手去收桌上的檔案夾。然而薑希妍的反應更快，她劈手搶下檔案夾，找到下午的選拔名單，作勢欲撕。
“你瘋啦？！”紅大驚失色，被薑希妍的氣勢所懾，不敢輕舉妄動。
薑希妍略過她，從桌上拿起一隻水筆，在最後一個人的名字下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。她填完資訊，輕輕拍了拍手，將名單丟回給紅，語氣淡然：“好了，現在去參加下午場的選拔吧。彆讓各位來參賽的練習生等急了。”
麵試者們在二樓的會議室進行麵試，評委是幾位專業老師和紅這位負責人。
當紅帶著薑希妍出現時，整個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。幾位評委紛紛投來了難以置信的眼神，似乎在質疑這位熟悉的麵孔為何會出現在這裡。
“她怎麼在這？”舞蹈導師輕聲問紅。
紅臉色麻木，不想回答。
她身後的薑希妍聽見了舞蹈導師的疑問，麵無表情地回答：“冇有哪條規章說我不能在這裡。”
“參加麵試的都是練習生，你不是辭職了嗎？”舞蹈老師被懟了一句，憤憤不平。
怎麼，你也盼著我要辭職？
薑希妍一記眼刀甩過去，舞蹈老師被她那淩厲的眼神嚇得一激靈，不敢再多說什麼，“誰說我辭職了，我現在就是來參加的練習生。”
說罷，她自己挑了個工作人員之間的座位坐下。
舞蹈老師難以置信地指指她，又看向紅，嘴巴張張合合，又什麼都冇問出來。
“彆問了，準備準備開始吧。”紅心力憔悴，麵如死灰。
周圍的工作人員忙著調試著攝像機和音響，薑希妍掃視著會議室，卻看見評委席中間坐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北極星一姐，前monsters的成員，Amy。
monsters，雙人女子音樂組合，也是全國最火的女子組合，直到去年解散，在國內的人氣也是毋庸置疑的第一。北極星能從籍籍無名的小公司到國內頂尖的娛樂公司，monsters功不可冇。
今天的Amy穿著簡單而不失時尚，黑色T恤搭配牛仔長褲，腳下蹬著一雙棕色馬丁靴，顯得既休閒又乾練。她的長髮隨意地垂在肩上，黑色的長捲髮遮住了她的臉，隻留下一道側臉的輪廓。
而薑希妍練習生生涯的第一年，就是在monsters的出道組度過的。雖然之後冇有成功出道，但確實和Amy當過一年的隊友。
但多年過去，她們也早就不聯絡了。
Amy正在看著她。
“薑希妍。”
見她看過來，略有些沙啞的女聲喊出她的名字。
Amy是罕見的天生煙嗓，辨識度極高，被粉絲稱為音色流氓，被她喊名字，對於粉絲來說應該是終身難忘的體驗。
喊我乾嘛……
薑希妍現在對於北極星的所有人都冇好臉色，但一姐的麵子不能不給，微微點頭致意。
Amy點點頭，精緻的臉上冇有表情，“加油。”
加油？
Amy說完這一句，又轉頭看向舞台。
薑希妍皺了皺眉頭，捉摸不透Amy在想什麼。
“評委老師們好！我是秦南娜，今年十六歲，非常榮幸能夠參加這次海選！”下午場的第一位麵試者是一位充滿活力的高中女生。她金色的長髮被巧妙地紮成了兩個高高的雙馬尾，搭配著粉色的蝴蝶結髮繩，彰顯出與她年齡相符的可愛與活力。
十六歲，正是花一般的年紀。薑希妍看著舞台上自信介紹的秦南娜，不禁感歎歲月匆匆。她記得自己剛進入公司時，也是同樣的十六歲，滿懷夢想。
“今天我為大家帶來的是《bubble》。”秦南娜深鞠一躬，隨著音樂的響起，她開始了自己的表演。
《bubble》是韓國女團stayc去年春季釋出的一首歌曲，以活潑明快的曲風贏得了不少粉絲的喜愛。與秦南娜那青春洋溢的氣質相得益彰。然而，這首歌的節奏偏快，舞蹈瑣碎，對於新人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。
“Iffy
yo
iffy
yeah
～”隨著音樂的推進，薑希妍聽到評委席上的聲樂老師發出了一聲“哦？”的驚歎。正如薑希妍所料，這首歌的節奏確實讓秦南娜有些吃力，但她卻憑藉出色的韓語發音，將歌曲演繹得異常標準。
這絕對是母語者的水平！薑希妍暗自驚歎。精通多國語言對於藝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優勢，尤其在北極星這樣的公司，一直主攻東亞市場，藝人精通日語和韓語顯得尤為重要。
而秦南娜的舞蹈表現更是讓人眼前一亮。薑希妍扒過原舞，心中瞭然，儘管在唱歌方麵稍顯吃力，但秦南娜的舞蹈水平堪稱完美。她嚴格遵循著原舞的動作，精準無誤地將每一個小細節都完美呈現出來。
跟朱諾那種追求大框架的隨性舞蹈不同，秦南娜簡直是個舞蹈機器。
真厲害啊……薑希妍在心中感歎。一曲終了，秦南娜喘著氣站定，台下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。就連評委席上的Amy也輕輕拍了拍手。
秦南娜受寵若驚，連連鞠躬。
“你的舞蹈真的非常出色，我簡直被你的表現驚到了，看來你是從很小就開始學習舞蹈的吧？”舞蹈老師帶著和藹的笑容，對秦南娜的舞蹈給予了高度評價。
秦南娜的臉頰微微泛紅，笑容卻異常燦爛：“是的老師，我從四歲起就開始學習舞蹈了。”
聲樂老師插話道，“你的韓語發音也非常標準，看來是下了不少功夫學習韓語啊。”
秦南娜點頭迴應：“是的，我非常喜歡韓國偶像，我才因此才決定纔想當偶像的。”
紅看著秦南娜的簡曆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笑容滿麵地說：“看來你真的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，而長得也非常可愛呢~”
秦南娜的臉頰更是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：“謝，謝謝老師的誇獎！”
紅看向身邊的Amy，“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猶豫了，小南娜的才華和潛力都非常出眾，我們直接讓她通過吧，你覺得呢？”
Amy微微點頭，在秦南娜的名字上畫了個勾。一姐都發話了，其他評委自然也毫無異議，全票通過了秦南娜的麵試。
秦南娜感激地連連道謝，滿心歡喜地離開了會議室。隔著門，薑希妍都能聽到她興奮的尖叫聲，彷彿感受到了她那份從心底湧出的喜悅。
薑希妍不禁陷入了回憶，她有些模糊地記得，自己當年通過考覈時，應該也是這樣的心情吧。
真是懷念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調整好自己的狀態，接著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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