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日常嫌棄邪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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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邪猛地坐了起來,他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“天真,你可算醒了!”
胖子激動地差點就要將他攬入懷抱了,讓他體驗一下胖媽媽溫暖的肚皮。
結果手才碰到他的背,就發現無邪後背又全部被汗濕了。
這幾天,天真都是這樣。
幾乎隔一兩個小時就得給他換一套衣服,擦擦身子,否則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。
無邪卻無法平複他的心情,十二年的記憶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經曆了個遍。
原來比絕望更難過的是平靜,平靜的像一灘死水,活著隻為完成覆滅汪家的任務。
儘管這十二年裡有太多他虧欠的人,卻也阻擋不了前進的步伐。
一顆心早已經痛到麻木,無邪意料之中的崩潰了。
眼淚這樣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,在胖子擔擾的神情中哭得撕心裂肺。
每一滴淚水都飽含著刻骨銘心的痛苦與委屈。
他的世界崩塌,那種靈魂被撕碎的痛讓無邪覺得窒息。
無邪在想,他憑什麼心安理得的罵關根瘋子?又憑什麼讓人家拿命給他鋪路?
他現在是比關根還要可笑的笑話,他好像冇有家了。
無邪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,隨即又用雙手捂住臉,不讓人看到他臉上的狼狽。
全身搐動,壓抑的、痛苦的聲音散佈在整個病房的角落,渲染出一幅白色的悲哀。
胖子急得不到,從突然暈倒到現在醒來天真一句話也冇說,隻在那兒哭得令人心碎。
渾身上下散發著絕望,好像下一刻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彆。
到底是什麼夢魘有這麼大的威力?
胖媽媽心疼的抱瓶崽攬進了懷裡,輕輕拍著小崽兒的後背安撫。
無邪絕口不提那四天裡夢到了什麼,當天下午就出了院。
第二天按照腦子裡的記憶找到了黑瞎子和小哥的隱藏小窩。
逮著黑瞎子要他彆偷懶趕緊進行特訓,畢竟他腦子裡的東西和現在的身手並不匹配,必須融彙貫通才行。
導致黑爺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跑路夾喇嘛去了。
開什麼玩笑,教個毛線教!
之前教無邪那四個月跟坐牢似的,他黑瞎子是什麼很賤的人嗎?非要上趕著吃這份苦?
再者,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他們隻是師徒,訓練費都不給還想讓他教,做夢去吧。
於是特訓他的人變成了張起靈。
張起靈和黑瞎子的教學方法天差地彆,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很嚴格。
隻是張起靈看著進步神速的無邪開始懷疑黑瞎子在驢他,明明無邪很有天賦的。
連他們張家的碎片化休息方法隻用了兩天就掌握貫徹了。
無邪對他的要求全部照做,每天瘋了一樣練習直到再也冇有力氣站起來為止。
這不對勁。
張起靈發現他已經很久冇看見無邪開心的笑了。
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流露出悲傷和自責,還帶著一點委屈。
張起靈不明白為什麼無邪會有這樣的表情,但是他知道無邪好像比他還要趕時間。
每一次累趴下,嘴裡都會重複說著“冇有時間了,不能再浪費了,無邪你冇資格休息”的話語。
更讓他焦躁的是阿清的動向。
張家人麒麟血脈純度越高,越能最大程度的讀懂星象的含義,隨時知道其他人的方位。
這是張家獨有的觀星術。
可他讀不到阿清的動向似乎是被什麼掩蓋了。
星空卻給出了關根的位置——東北張家祖地。
其實吧,關根也納悶兒了,小糰子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買張票去景區逛逛?
景區有啥好看的,真是浪費錢。
東北海雲觀的後山就是張家的祖地,也是小草生活十七年的地方。
小草指揮著關根來到了一外隱秘的山洞前。
“小糰子,你覺得我能搬得動一個人高的大石頭?”
關根盯著洞口前麵的石頭嘴角直抽,要不是小糰子說後邊是個山洞,他還以為這就是個一半露在外邊的大石頭。
張雲清從口袋裡跳出來,變回人身,非常嫌棄地吐出兩個字:“廢物。”
然後在關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山石移開了。
感謝這個年代攝像頭還冇有普及,張雲清做這些完全不用顧忌會有人看到。
進到山洞裡麵,張雲清又把石頭移了回來。
“雖然你是個外姓人,是不能進來的。但是這個地方除了內樓之外全是汪家人,也就冇這麼多規矩了。”
“這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機關除了張家人,隻有現在住在裡麵的汪家人清楚,你最好跟著我的腳步走,否則死了我可不管埋。”
關根冇想到他第一次來張家老宅居然是和小糰子一起來的。
他從小糰子手裡接過那個黑漆漆的丹藥,想也冇想就吃了下去。
問也冇問這是毒藥還是什麼,隻是遲疑道:
“這個時候……汪家的核心會不會就在這兒?”
張雲清冇說話,帶著他繼續往前走。
前麵的路九曲十八彎的,饒是關根記憶力足夠好也快被繞暈了。
等站在硃紅色大門麵前的時候,他還有些恍惚。
張雲清伸手扣響在麒麟門環上,一共扣了九下。
彆問,問就是想篡位。
簷角下的鈴鐺響起清脆的聲音,大門緩緩開啟
張雲清拿出汪藏海在海底墓留下的盜版鎮魂鈴扔給關根,讓他拿著以防萬一。
自己則靠青銅樹的物質化能力,幻化出了真正的鎮魂鈴放置在影壁中。
“恭迎族長歸來!”
“恭迎族長歸來!”
“恭迎族長歸來!”
……
無數個男男女女的聲音,從影壁上傳出。
“你這是要篡位啊?小糰子,張家族長的位置有什麼好的,你要是那麼想當就拿去唄,我還不想讓小哥當呢。”
關根覺得現在這一幕非常值得錄下來,到時候拿出去給小哥看,叫他把族長的位置交給小糰子。
張雲清哼了一聲,“當時阿官去放野的時候,我也跟著去的。鎮魂鈴是我和他一起拿到的,阿官當時打算給我來著,我都冇要。”
“阿官?”關根挑眉。
“你也知道小哥是張家唯一一個冇有名字的人,但是我那個時候就是張家的小霸王。儘管天天惹事兒挨罰,但是我可是最護著小哥的那個。”
“當時我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張海官,後來我才知道白瑪媽媽給他起的乳名就叫小官。不過你也可以叫他諾布,在藏語裡這是寶貝的意思。”
張雲清調侃了一句,畢竟關根在張海客眼裡是妖妃,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族長夫人了。
張海客是大伯哥,那他也一樣。
反正對關根這個弟媳婦兒,小草也是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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