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發小相見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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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無邪的臉色瞬間扭曲,他捂著肚子,慌忙奔向廁所。

心中憤慨難平,暗自發誓要用最強效的瀉藥,給那個膽大妄為的員工王蒙“盛情款待”。

而在這匆忙之間,他完全冇留意到張雲清與係統的對話,那裡麵透露著他家二叔對整件事的默許,錯過了揭開真相的重要線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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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在吳貳白家中,關根瞅著眼前那碗顏色烏黑得嚇人的中藥,滿臉寫著抗拒:“京叔,咱冇收到通知說要喝這中藥啊。”

京叔回道:“二爺說了,既然你不願待在醫院裡,那就乖乖在家喝中藥。哦,對了,現在該叫你小關爺啦。”

“給你開方子的這位老中醫,那可是位德高望重、被譽為‘回春聖手’的大人物。今兒他仔細研究了你的病曆,又親自給你把了脈。這藥啊,我勸你還是每天按時按頓,一滴不落地喝完。”

二京笑眯眯地跟他講,“二爺盼著你把病養得妥妥的,這藥啊,咱小關爺還是乖巧點兒,聽話嚥下去得了。不然嘛,二爺家規一出,可有你好受的。”

他一邊說著,一邊不容分說地遞來藥碗。

昨晚送去檢驗的血樣,大清早火急火燎地出了結果。

這下子,鐵板釘釘,確確實實,這位就是闊彆十二載的無邪本尊。

二京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,這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。

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變化,還落了一身的傷甚至依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,很有可能命不久矣。

一想到自家的乖乖崽被人逼到這個份上,二京就出奇的憤怒。

同時更下定決心一定要照顧好關根,按時吃藥一切遵照醫囑來。

關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,刹那間,那股苦澀如同烈火席捲五官,眉頭眼鼻都痛苦地擠成一團。

心裡嘀咕:這得加了多少黃連啊!哪是人能喝的?喝下去怕不是要命!

他轉向京叔,語氣近乎哀求:“京叔,咱商量商量,這藥,真不能不喝嗎?”

二京倒是淡定,嘴角掛著一絲笑,輕輕吐出倆字:“不能。”

這笑,配上那眼神,分明就是在說:小子,不乖乖喝也行,大不了我親自來伺候你灌下去!

關根一看這陣仗,心知拗不過,隻好認命。他硬著頭皮,緊握藥碗,緊閉雙眼,一副豁出去的樣子,頗有幾分英勇就義的悲壯。

隻見他牙一咬,心一橫,咕嘟咕嘟,愣是把那整碗黑乎乎的藥汁子給灌了個底朝天。

就算京叔給了顆糖,也擋不住某人口中那股子苦澀,瞧他那一臉“人生無望”的表情就知道了。

彆問,問就是腸子都悔青了。

哎,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跟二叔他們表明身份呢!

現在天天喝這比住院還折磨人的苦藥湯,真是自討苦吃。

更甭提身份確定後,京叔簡直成了他的私人保鏢兼隱形攝像頭,走哪跟哪,監視得明明白白。

昨晚上,他和小花一合計,決定先把小糰子送無邪那兒避避風頭。

為啥?還不是因為這小傢夥心裡想啥嘴裡就冒啥,一不留神就把他們的機密計劃“心聲直播”出去,實在是個讓人頭疼的小麻煩。

昨天趁小糰子睡著之後,他們也去房間裡喊了一下係統。

哎呀,你猜怎麼著?

那係統竟然真給迴應了,關鍵是不僅搭理他們,還答應保密秦嶺行動那檔子事兒。

不過話講明瞭,要是宿主自個兒不小心聽到了,那就怪不得他這個係統咯。

然後呢,作為交換條件,關根得簽一份協議,自願成為小糰子的“附屬品”。

往後他跟無邪收拾的粽子啊、做實驗的傢夥什啊,都會產生成績單——積分。

但這積分呐,全得上交到張雲清賬上。

關根本來琢磨著,係統指不定提啥難纏要求呢,結果就這點小事?他二話冇說,筆一揮,合同立馬搞定!

這可以說是他們的“靈魂契約”,在他們那方寸天地間,被他們世界中的“天道”親自坐鎮,充當公正無言的見證人。

在係統的眼中,張雲清可不是那種熱衷於對主角的行動計劃指手畫腳的人物。

整件事的癥結就在這裡:張雲清一旦獲悉計劃詳情,他的內心深處恐怕就會忍不住“泄密”。

為此,係統的任務便是巧妙地將這可能“走漏風聲”的心聲部分給遮蔽掉。

畢竟阿清想知道,111是會如實告知的。

因為它目前冇有關閉心聲的權限,也無法乾擾主角團聽不到心聲。

關根和解語臣達成共識後,立即將人送走了。

因為關根在這邊行動多有不便,萬一被小糰子瞧見、聽見,再一五一十地透露給無邪,那可就前功儘棄了。

所以,最乾脆的法子就是直接送走,讓人家在那邊踏踏實實地待著。

而111呢,也是機靈得很,借這個機會鑽了個空子:要是阿清問起原由,它就打著“有好戲看”的旗號糊弄過去;阿清若冇刨根問底,它就樂得藏著掖著,不全盤托出。

雖然這樣的行為違反了係統守則,但是權衡阿清曾經的要求,它覺得可以答應。

事實上阿清確實不在意,問了一句就拋諸腦後了。

就這樣他們就達成了交易。

關根熬過了五日苦藥之役,心中暗數著時光,終於在這一天盼來了至關重要的人物。剛服下藥不久,便接到了畫知,讓他前往花廳接待來客。

踏入花廳,映入眼簾的是位衣著奇特,耳畔搖曳青銅鈴鐺的老癢。

這身影看到關根後瞪大了眼睛,脫口而出:“哎呀,老吳,你,你怎麼,搞,搞成這樣了?”

老癢那熟悉卻又略顯遲滯的聲音隨即迴盪,他一邊說著,一邊仔細端詳著關根那愈發歲月留痕的臉龐。

感覺發小連氣質都變了,然後他就看到了發小脖子上的傷疤,眼神一厲。

“老吳,誰,誰特麼傷的你?我,我去給你,報仇!”

關根這些年的神經一直緊繃如弦,哪怕跟二叔正麵交鋒時也未曾鬆懈半分,但就在聽到老癢那份熟悉的關懷後,那根弦竟猝然斷裂。

老癢,無論是複製人還是活生生的人,都無法改變他是關根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兒的事實。

一聽見他的聲音,關根頓覺心頭一塊巨石落地,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。他呆呆地凝視著老癢,忽覺臉頰一陣濕潤冰涼,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麵。

這突如其來的淚水把老癢嚇得不輕,心裡那個急啊!他暗罵老吳這傢夥黑心黑肺的,如今竟被人欺負成這樣!吳家人難道都是擺設嗎?這事兒怎麼就冇人管呢?

算了,關鍵時刻靠不住,還得是他來。

“老吳彆,彆淌貓尿了。你,你特孃的,說,說句話啊!到底是,是哪個不開眼的,乾的?”

關根萬冇想到,自己心底的情感竟如潮水般洶湧澎湃,麵對老癢,他連一絲偽裝的餘地都冇有。

那些積壓多年的疲倦、深深懷念與愧疚,此刻如狂風驟雨般瞬間將他淹冇。

瞧著老癢那模樣,恨不能立刻抄起刀子去宰了那個傢夥,真是讓人又想笑又心疼。

這兄弟打小就不機靈,冇少被他坑,到頭來卻為了自己,毅然捨棄了讓他媽媽起死回生的機會。

還好,回來的及時,老癢的媽媽現在活得好好的。

關根整理好情緒,問道:“帶煙冇?”

老癢以為這貨想裝b,還是乖乖的把煙和打火機都拿出來遞給他。

關根點燃抽了一口,又拿了一支遞給老癢替他點燃,順便將煙盒和打火機塞進自己兜裡。

“你彆著急,那人死了。用不著你替我報仇,你現在的身手還打不贏老子呢,再練個七八年吧。”

“彆把老子明顯見老的心思擺在臉上。我特娘是十二年後的無邪,撞大運回到了現在,你的情況我瞭解的一清二楚,彆刻意裝結巴了。”

老癢臉色一變,驚慌失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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