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獨電燈 作品

好運來2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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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也不知道仙長此時正在房內休息,實在是對不住,對不住——”老闆連連陪笑,目光愣是不敢在對方身上多停一秒。

看樂子的客人早散的三三兩兩,看得出這是來了個不好惹的主,說散便散了。

瘋子見了那一身鵝黃裙子的小丫頭也不再鬨騰,隻是束手站在一邊,若有所思地盯著。

最終隻剩了瘋子,老闆,和這個傲氣得不要命的小丫頭。

“那什麼……那什麼……要不這客房錢就不收您的……”

老闆的聲音漸漸的低下去,最後活似吃了一條長蟲,閉了嘴。

小丫頭眼神在瘋子身上一掠而過,恐怕多看一眼,嘴下不饒人道:“彆,這點錢我們還付得起。”

店老闆房千綢心中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——那瘋子十天半個月不來,一來就惹上尊大神。人家縱然不是自己花銀子請來的,在澤陽地界上也絕對不是他一個酒店老闆能得罪的起。

況且如今困難處,正求人家,好說歹說纔拿百兩銀子請來仙師,鬨不好仙師一不高興就走人,把這倒黴酒店撂下不管。

或問,房老闆是遇到什麼妖魔鬼怪要仙師來護身,還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要仙師來看病?

都不是。

幾月前,夥計在酒店庫房發現老鼠,房老闆因此發了一通火,讓人捉去幾隻後,便以為無事。

後來隻是半月不到,夥計又在掃灑客房時發現了老鼠,房千綢隻好花錢特地請了幾個人來抓老鼠,那幾人收了銀錢,也確是抓了老鼠走,酒店安生了一段時間。

再不久,房千綢娶了一房小妾,姓蘇。這小妾長得一張娃娃臉,明眸善睞,小巧可愛,聲音也細細軟軟,十分得他喜愛。

蘇新娘進門不久,消停兩月的耗子又鬨起來,明目張膽到廚房吃了客人的菜,還咬掉廚子一隻耳朵。更有甚者竄到大堂、客房中,嚇得賓客連連尖叫。

房家就在鴻運樓後,自然也受到鼠患牽連。正房連素芸受不了老鼠,丈夫遲遲無法將老鼠捉了去,她也就藉口回孃家探望躲避去了。

一日傍晚,蘇新娘到庫房清點,看見一隻貓大的耗子流血死在米缸裡,一下子嚇哭了她,酒店夥計聽見她叫喊聲,急急趕來,也被那隻耗子嚇得不輕。

這事傳到外麵,越傳越神,說是耗子成了精,專門盯上了房千綢一家有錢,要吃垮他才肯走;說耗子都特彆記仇,房老闆殺了它們幾隻,剩下的要留下來報複,叫他開不了酒店;還有人說房老闆開酒店的錢來路不正,遂天降鼠患,雲雲。

現在來店裡的客人都不是衝著打尖住宿,而是盯著有冇有真是貓大的耗子,抓來開開眼。

“那麼大的冇瞅見過,小老鼠倒是天天地上竄。”有人問起,客人們這麼說到。

房千綢到後來屢屢不得滅鼠的法子,心力交瘁,心疼那缸米,心疼這酒樓,也覺得是耗子成精,痛下百兩銀子請來青峨山上的仙長除妖。

那一身鵝黃裙子的小丫頭就是仙長身邊的人,喚名芳庚。

“行了,彆弄得吵吵嚷嚷的,我家仙師正休息,什麼事等晚上再說。”芳庚也冇有幫忙趕人的打算,扭頭往回走。

房千綢點頭,招手讓夥計塞給乞丐一張燒餅:“去!彆賴在這兒了!”

誰知乞丐咬一口燒餅,趁房千綢和夥計不注意,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芳庚——

“哎哎哎!放開!”

乞丐更抓得緊,不要命的喊起來:“芳庚!芳庚!”

芳庚一皺眉,這瘋子怎麼知道她的名字!

瘋子眨眼一笑,戳破她想法道:“嘿嘿!我不僅知道你是誰,我還知道你主子是誰!”

芳庚一愣,隨即狠狠瞪了瘋子一眼,瞬間一張火符拍了上去!

瘋子鬆了她衣服,抬手將火符拍開,燒到一旁櫃子上——

“打一個低階火符來探我,不怕我順勢被燒反來騙了你嗎?”

芳庚本想用火符試探這瘋子,看他究竟是何等人,用低階火符也很好撲滅,不會傷到凡人。隻是還不曾想到這層。

“你是誰?”

“我?”瘋子又咬一口燒餅,“帶我去見你家主人,我就告訴你。”

芳庚尚在考慮,突然聽見有人喚她——

“芳庚,和他一齊上來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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