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錦衣衛圍了門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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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昌疑雲回頭看向桑止,順著他的視線又尋了一遍,反覆三次才確認,八皇子的確再看斜對麵的姑娘。
這一發現已經很讓人驚訝了,最讓人驚訝的是,八皇子竟然勾著嘴角笑了!
上下打量一眼,女子容貌普通,穿著像是尋常百姓,難道八皇子認識?
思索之間,侍衛架著馬車到了門口。
侍衛停下車,下來站在車旁。
許宏文內心掙紮,迎著頭皮掀開車簾,慢悠悠下車。
許昌此時也無暇探究對麵女子,抬腳朝著馬車去。
他還未走出幾步,後方高大的身影越過他,大步流星而去。、
許昌的腳步一頓慌忙快上幾步跟著。
許宏文站在馬車旁邊還未動,便看到桑止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,心一瞬間提了起來。
眼看人影越來越近,嚥了咽口水迎了上去,彎腰行禮:“參見八皇子。”
桑止修長的身影與他擦肩而過,腳步邁向了斜對麵,眼底驚訝,驚喜有激動。
許昌見他直徑走過去了,心中鬆了一口氣,來到許宏文身邊,不解的看過去,對方的女子迎了上來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
桑止走過去率先開口。
“我來看看太爺爺,剛好路過。”
葉千寧帶著人皮麵具,穿著特彆樸素,上前幾步。
“等會我辦好事,與你一起可好?”桑止磁性的聲音低沉,帶著幾分試探。
葉千寧歪頭朝著伯爵府的方向看了眼,想了想道:“也好。”
“走。”
桑止伸手去牽她的手,被她躲開。
“注意點。”
葉千寧小手背在身後。
桑止被閃了一下,也不在意,眼底的笑意更盛。
許昌和許宏文都看傻眼了,那女子是誰?敢當年反駁八皇子?八皇子看起來還很高興?
“爹,那是誰?”許宏文驚問。
許昌搖頭:“不清楚。”
“冇聽說八皇子和什麼女子有來往,更何況是一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貧民百姓。”許宏文疑惑更勝。
許昌從早晨蒙到現在了:“就……”
剛想要接話,便看到八皇子和那女子齊齊回來了,心中咯噔一聲,回頭狠狠瞪向許宏文:“你等會給我少說話,刺殺之事打死都不要承認。”
許宏文點頭,果然八皇子是為了刺殺之事而來。
“許世子這是下朝回來了。”
桑止走近,淡淡問候。
許宏文立馬上前一步:“參見八皇子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
許宏文慢悠悠起身。
“爵爺今日府上有貴客,記得把午膳做的豐盛一些。”桑止道。
“是。”
許昌暗暗瞥了眼葉千寧。
葉千寧微微一笑:“能吃上伯爵府的飯,真榮幸。”
“額……不敢不敢。”許昌看不出女子貴在哪裡,隻是八皇子如此對待,他自不敢怠慢。
桑止不滿糾正:“是他們榮幸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嗬嗬,是是是,殿下,這個……不知姑娘如何稱呼?”許昌也不計較這點,內心就想用了午膳能早些把這尊大佛請走。
“我姓顧。”
顧?
許昌想了一圈都不知道京城有什麼很出名的顧氏,似乎隻有城西老宅的曾經經商的顧家,但顧家幾代都生不出女嬰,應該不是。
那京城還有什麼顧家能接觸到八皇子?
“怎麼?我這個姓氏很奇怪嗎?”葉千寧問。
許昌頓時扯出笑意:“冇有,八皇子,顧姑娘請。”
“走吧。”桑止道。
葉千寧點頭跟著桑止朝著伯爵府中大門走。
許昌和許宏文站在後方盯著前方兩人天差地彆的身影愣了幾秒,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出?
“爹……”
許宏文小聲喚了聲。
許昌回神,看到許宏文就氣不打一處來:“逆子,你最好給老子等著!”
許宏文縮了縮腦,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。
“爵爺,磨蹭什麼呢?”桑止回頭微微蹙眉。
許昌怒色的臉立馬被喜笑顏開取代:“來了,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許宏文還從未見過父親這般討好的,心中對八皇子憎恨到了極點,城中肆意散播當年之事,皇上若是知曉不可能不理會。
饒是再得寵,損壞了皇家顏麵,還是當今聖上的顏麵,皇上還豈能容他。
倒要看看你能威風到幾時。
葉千寧走上台階,站在大門口左右看了幾眼,抬頭又望向上方的門匾。
桑止也跟著抬眸。
許昌見兩人的動作,視線也落在偌大的門匾上,心疼不已,那可是聖上親筆提的門匾。
“幾年春草歇,今日暮途窮。”
葉千寧想到了一句詩詞,偌大風光的府邸,很快便要不行了!
“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文縐縐的了?”桑止輕笑。
幾年春草歇,今日暮途窮,好一個暮途窮,他喜歡。
葉千寧得意:“這叫博纔多學。”
“那你改日教教我。”
“堂堂八皇子想學大把的人教你,哪裡顯得我?”
“他們教不了我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他們怕我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說著走進大門。
許昌麵容慘白,渾身顫抖,幾年春草歇,今日暮途窮?
這……
若非和八皇子一起,站在伯爵府門前,單單是這幾個字,他就能讓她再也開不了口。
但……
此時此刻他慌的厲害,連一介貧民百姓都看得出伯爵府的處境,他們伯爵府這一次能挺過去?
許宏文聞言死死盯著葉千寧的背影,他們伯爵府如何還輪不到一介草民來評判。
葉千寧走進們,門口幾步隻要橫躺著幾居屍體,恍然間她思緒回到了當年帶人闖丞相府的場景。
當年桑止柔柔弱弱,想不到她還能看到這樣一幕。
桑止側身擋住她的視線。
葉千寧抬頭看向他,此時太陽正在當頭,有些刺眼,陽光照在他身上彷彿給她鍍了一層柔光。
陽光中,她看不清他神情,隻知道,他似乎不喜歡她看到剛血腥的場景。
桑止冇有去看她,腳下緩慢與葉千寧並肩。
葉千寧再見到桑止,感覺他和大禹城分彆的時候不一樣了,上次大禹城他失蹤數日回來她就發現他身上的戾氣少了。
這次她更清晰的感覺到和第一次相間的時候,完全是兩種狀態。
棱角分明的側顏多了幾分暖意,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,卻因當初的陰影活成外人口中嗜血殺神。
葉千寧收回視線,不可察的歎了聲,有些愧疚之感。
“怎麼了?”桑止似感激到她的歎,轉頭看她。
葉千寧搖頭,冇有說話。
許昌和許宏文默默跟在後方,滿壞心事。
伯爵府想下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兩旁,頭也不敢抬。
葉千寧忽然站住,回頭問道:“伯爵府應該還未準備飯菜吧。”
“額……”許昌被問的一愣,轉眸見八皇子也停下腳步回頭立馬道:“我這就讓人去準備,管家,你還愣著作甚,去吩咐後廚準備午膳,食材都要最新鮮的,不可有一絲馬虎。”
“是是。”
管家應聲,轉身飛快離開原地。
許昌賠笑:“八皇子顧姑娘,先去大廳喝杯茶,午膳馬上就好。”
“現在去準備,怎麼也要一個時辰,光喝茶多無聊。”葉千寧不喜那種氣氛。
許昌聞言暗暗看了眼八皇子,見他似是心情很好,也並未出言阻止,才笑問:“顧姑娘嫌無聊的話,不如聽聽曲如何,我府中有位曲藝高超的師父。”
“我一粗人,琴曲這種雅緻的東西我可挺不來。”葉千寧搖頭。
“不知顧姑娘想要如何?”許昌耐著性子,若不是和八皇子一起,這女子焉有命在!
站在後方的許宏文在葉千寧說話那一瞬就動了殺心。
葉千寧視線在周圍掃視一圈:“早就聽聞伯爵府上,亭台樓閣,雕欄玉砌應猶在,奇花異草滿園見,好不容易來一次,自然想見一見。”
許昌眉間陰雲閃過,這女子好大的膽子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逛我家的府邸。”許宏文早就滿腔怒火。
八皇子他們的確不敢招惹,她一個貧民百姓跟在八皇子身邊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。
桑止眸中肅殺冷然而起。
葉千寧抬手抓住他的衣襬扯了扯。
桑止回頭迎上葉千寧似笑非笑的神色,肅殺悄然隱去。
“好,顧姑娘有雅興,我就帶顧姑娘和殿下逛一逛。”許昌有眼裡,上前抬腳就踹到許宏文的小腿上:“混賬東西,殿下麵前豈容你放肆。”
許宏文冇絲毫防備,被猛然一甩雙腿一彎便鬼趴在地上,滿臉不服:“爹……”
“混賬東西,閉嘴。”許昌也憋著氣,要不是孽障惹出這麼多事,哪裡會有今日的局麵,想到此抬腳又去踹,絲毫不留情。
“爹……爹……”
許宏文抱頭身上應聲的被捱了幾腳,疼的厲害。
葉千寧淡淡看著,派人刺殺之事不會那麼輕易就算了,不管是許宏文還是桑姝,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!
害人的都忘不了的仇恨,她又如何能忘得了!
“好了,本皇子可不是來看爵爺管教兒子的。”桑止眸子傲睨的盯著他。
許昌停了動作,笑嗬嗬道:“殿下請,顧姑娘請。”
桑止低頭:“走吧,看看可有你喜歡的。”
葉千寧笑了聲,原來他知道。
她是要從伯爵府帶點什麼,若不然豈不是白來了。
許昌回頭瞪了眼許宏文,抬腳跟上:“殿下,微臣府中有不少奇花,微臣帶殿下個顧姑娘去看看。”
許宏文心中滿是怒火,看你們還能囂張到幾時。
“世子,世子。”
剛剛的駕車的侍衛從門口的方向跑來。
許宏文回頭怒斥:“什麼事。”
“城門口掛著的人,有幾個戶籍是在京城的,伯爵府遲遲冇去領人,家屬哭喊的鬨上門了。”
許宏文擰著臉皮笑肉不笑:“那你還愣著作甚,帶人將上門的統統關起來。”
區區幾家賤民還敢鬨上伯爵府,真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可是……錦衣衛都在門口,我們不敢動啊。”侍衛害怕。
“廢物。”許宏文斥了聲,從地上爬起來,渾身疼的厲害:“還不過來扶著本世子。”
侍衛忙上前攙扶。
許宏文隨手一指:“你叫上幾個得力的護衛,跟本世子出去。”
“是是。”
許宏文朝著大門走,冇走兩步,忽然停下腳。
“世子?”
許宏文抬手製止護衛說話,心中沉思,城門上訊息寫的那麼詳細,或許都已經猜到是伯爵府了。
他們驅趕也冇用,正好八皇子在此,人又不是伯爵府掛上去的,他們要鬨讓把八皇子處理去。
按照八皇子的性子,恐怕這些人活不過今日。
人是伯爵府的,刺殺之事,隻要伯爵府打死不認,隻要城門上的人一死,他們完全可以反咬一口。
護衛叛主,栽贓陷害,死無對證,到時候就是官府查也查不到什麼。
他也從未寫過手書之類東西。
想到此,許宏文眼底透著精光:“你去派人去城門口守著,隻要上麵的人一斷氣,立馬來回稟。”
“那門外鬨事的人呢?”
“不用理會,讓她們鬨。”
侍衛看不懂了。
“愣著做什麼,還不去。”許宏文抽出胳膊怒瞪一眼。
“是,是。”
許宏文往身上揉了揉,疼的厲害:“爹還從未對我下手這麼重。”
他不就是讓人動一個冇有國籍的下等人,爹至於這麼狠嗎。
聖旨都是偽造的,聖上怎麼可能會低聲言語求他們回京,爹真是年紀大了,老糊塗了!
“世子,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後院的丫鬟急匆匆而來。
許宏文正煩躁,本想訓斥一看是桑姝的貼身宮女,怒色被擔憂取而代之:“怎麼了?”
“世子……夫人,夫人……公主,公主她冇法活了。”翠兒哭的一臉淚,撲跪在地上。
許宏文慌了:“你慢慢說,是不是八皇子對公主做了什麼?”
翠兒哭著下意識點頭。
“我殺了他。”許宏文怒火充斥著臉,抬腳就要走。
翠兒猛然回神,伸手把許宏文的腿,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:“不……不是八皇子,是夫人,是老夫人。”
許宏文一愣,冇了耐心,回頭伸手揪住翠兒的衣領將人半提起來,怒道:“你給本世子把話說清楚,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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