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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鬥菸民 作品

第1046章 真武道觀遇襲,不老堂主現身,山河日月刀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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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芷柔此言,堪比萬箭穿心。此刻,洛天瑾心裡的痛,遠勝於身上的傷。

大失所望的洛天瑾,眼神複雜地注視著冷若冰霜的蕭芷柔,幾次欲言又止,終究化做一道無聲歎息,而後如行屍走肉般踉蹌著坐回椅子上。

“還是說說……你今日的來意吧!”

內憂外患的洛天瑾,似是不願再在感情的問題上自討冇趣,故而話鋒一轉,心不在焉道:“如我所料不錯,你是來替雲追月求情的吧?”

“是,但也不儘然。”蕭芷柔深吸一口氣,迅速將眼中的淚光隱去,轉身直直地望向麵色慘白的洛天瑾,淡然道,“如今你已貴為武林盟主,勢必眼空一世,目無餘子。龍象山與賢王府間隙多年,雲追月又對你屢屢不敬,雖然你口口聲聲以仁義為本,但以我對你的瞭解,日後你必會找藉口對付龍象山,置雲追月於死地。對不對?”

在蕭芷柔的咄咄凝視下,洛天瑾冇來由地發出一聲自嘲的哼笑,不答反問:“你來替雲追月求情,是你的意思?還是雲追月的意思?”

“你似乎話中有話?”蕭芷柔麵露謹慎。

洛天瑾諱莫如深,答非所問:“雲追月的真正身份你我皆心知肚明。他一日不死,便會一日與我為敵。同樣,對於一個不可教化,隨時想置我於死地的強敵,我一日不除,一日便要活在提心吊膽之中。”

聞言,蕭芷柔心中一沉,躊躇道:“眼下,你已是武林至尊,雲追月再厲害,也絕非你的對手。你……可否不計前嫌,放他一馬?”

“可以!”

洛天瑾不假思索地答應,令蕭芷柔登時一愣,狐疑道:“當真?”

“字字無虛。”

“為什麼?”蕭芷柔費解道,“他不是你的心腹巨患嗎?”

“是又如何?”洛天瑾傷勢複發,一陣陣虛弱感湧入腦海,但仍強顏歡笑,“天下誰也冇資格要求我放他一馬,唯獨你可以。隻要你開口,我無一不允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洛天瑾的字裡行間,無不彰顯出自己對蕭芷柔的寵溺。此舉令蕭芷柔百感交集,悵然若失。

“我知道沈東善給你寫了一封密信,直言雲追月與蒙古人暗中勾結。”蕭芷柔解釋道,“但我替雲追月求情,絕無包庇袒護之意,而是因為他迷途知返,並欲將功補過。”

對此,洛天瑾彷彿早有預料,因此並未表露出半點驚奇,隻是含笑點頭,算是應答。

洛天瑾的表現過於鎮定,反倒令蕭芷柔有些不知所措,遲疑道:“難道你不好奇他如何將功補過?”

“我不相信雲追月,卻相信你。”

聞言,蕭芷柔黛眉微蹙,又道:“雲追月在我爹的教誨下,已下定決心痛改前非,日後不再與蒙古人有任何瓜葛。”

說罷,蕭芷柔順腰間翻出一個玉瓶,放在洛天瑾麵前,解釋道:“江一葦昨夜被唐軒師徒所傷,身中劇毒,此乃解藥,亦是雲追月退讓一步的誠意。”

“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
洛天瑾的目光在玉瓶上輕輕一掃,麵色依舊風輕雲淡,不驚不喜。

此舉,令蕭芷柔心生不滿,她以為洛天瑾態度驕狂,言辭敷衍,故而慍怒道:“非但如此,他還將上山傳信的蒙古細作親手斬殺。”

洛天瑾的心中暗道一聲“果然”,同時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,故作驚奇道:“竟有這種事?不知蒙古細作向他傳的是什麼訊息?”

“信的內容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雲追月決定棄暗投明,幫你們度過難關。”

蕭芷柔一語中的,令洛天瑾古井不波的心終於泛起一絲波瀾。

“眼下,蒙古大軍將華山團團圍住,他……打算如何幫我?”洛天瑾試探道。

“今夜子時,你召集所有人於東南險道悄悄下山,並於落雁穀小心蟄伏。待號箭升空,爾等迅速出穀,離開華山,走的越遠越好……”

“等等!”

話音未落,洛天瑾突然眉心一蹙,打斷道:“這是雲追月的計劃,還是你的安排?”

“有何區彆?”

“當然不同!”洛天瑾道,“此事若是你的安排,我自當確信無疑。但若是雲追月的計劃……”洛天瑾欲言又止,但弦外之音已是不言而喻。

蕭芷柔冰雪聰穎,自然明白洛天瑾的顧慮,於是開門見山道:“這是我的計劃,同時也是令你們順利逃出華山的唯一辦法。”

“如此說來,隋佐為雲追月在東南方向留出一條生路?”

洛天瑾何許人也?片刻之間已從蕭芷柔的話中,推測出隋佐信上的內容,沉吟道:“至於出走的時間,便是今夜子時。”

蕭芷柔與洛天瑾四目相對,眼中波光粼粼,不知是在為洛天瑾的聰慧而歎服?還是在為他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惱火?沉寂半晌,方纔幽幽吐出一個字:“是。”

“如果隻放走雲追月和龍象山弟子,應該不需要調離大批兵馬。”洛天瑾分析道,“如我所料不錯,應該是隋佐親自、亦或派親信守關,等雲追月率人下山時,當場放行。”

麵對洛天瑾的喃喃自語,蕭芷柔既不答應,也不反駁,隻是目無表情地靜靜注視著他。

“華山上人數眾多,高手如雲,因此蒙古大軍在華山四周絕不可能隻設立一道防線。”洛天瑾用手輕輕摩挲著下巴,若有所思道,“蒙古人與雲追月的關係十分隱秘,因此蒙古軍中不可能人人都認識雲追月。如此說來,雲追月若想安然無恙地穿過重重防線,勢必要和沿途遇到的蒙古軍士彼此確認身份,故而應該有一件信物,或者……暗號。”

言至於此,蕭芷柔的眼中悄然閃過一道莫名的精光,似是對洛天瑾的縝密心思而動容。

“蒙古細作隨龐小虎一眾混上華山,身上若帶著奇怪物件,極易暴露。因此,我猜隋佐一定帶給雲追月一句通關的暗號。”洛天瑾胸有成竹,含笑道,“柔兒,不知我猜的對不對?”

“你很聰明,不過我並未打算瞞你。”蕭芷柔淡淡地回道,“不錯,確有一句暗號。”

“是什麼?”

“無論暗號是什麼,都不可能幫幾千人擺脫困境。”蕭芷柔搖頭道,“蒙古軍士不是傻子,你休要指望一句暗號幫武林各派金蟬脫殼。”

洛天瑾苦澀一笑,點頭道:“不錯!你讓我們蟄伏在落雁穀,等號箭升空便迅速逃散。依我所料,雲追月是想先行下山,見到隋佐後伺機將其擒下,而後再逼他將東南方向的守軍調離,如此方能為天下英雄大開逃生之門。是不是?”

“可有不妥?”

“當然不妥!雲追月腹有鱗甲,心懷鬼胎,你和騰族長願意相信他的花言巧語,但我卻斷斷不敢拿天下英雄的性命去冒險,從而相信一個助紂為虐的叛國奸賊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若放他先行下山,萬一他見到隋佐後臨陣倒戈,到時蒙古大軍圍剿落雁穀,我等武林同道豈不是變成甕中之鱉?”洛天瑾不給蕭芷柔辯駁的機會,徑自說道,“一旦身陷囹圄,天下英雄唯有死路一條,斷無生路可言。”

“我和爹留在山上為質,難道不足以取信於你?”蕭芷柔不悅道。

“柔兒,我對你和騰族長自是毫無戒心。但雲追月他……真的會在乎你們的死活嗎?”洛天瑾苦口婆心地勸道,“從他和蒙古人狼狽為奸的那一刻起,此人已是利慾薰心,無可救藥。這種人自私貪婪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甚至連你和騰族長……也會淪為他的墊腳石。”

“自私貪婪,不擇手段?”蕭芷柔蔑笑道,“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,真是莫大的諷刺!”

“雲追月笑裡藏刀,我隻是不想你們被他欺騙。”洛天瑾眼神一暗,固執道,“再者,我也不能拿數千人的性命做賭注……”

蕭芷柔不耐道:“你究竟何意?但說無妨!”

洛天瑾神情一稟,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拒絕道:“柔兒,並非我不相信你的善意,我隻是不相信雲追月的承諾。眼下,他是我們擺脫困境的唯一希望,因此我必須將他禁錮在視野之中,絕不能放他離開!”

聞言,蕭芷柔的眼睛微微眯起,用一抹穿透人心的深邃目光,靜靜審視著心思複雜的洛天瑾。沉寂半晌,她突然輕蔑一笑,嘲諷道:“洛天瑾始終是洛天瑾,總喜歡將彆人想的和自己一樣虛偽。”

“什麼?”洛天瑾大驚失色,麵露愕然。

“不過這一次你錯了!”蕭芷柔不理會洛天瑾的驚詫,徑自說道,“雲追月不是你,也不像你那般卑鄙無恥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奚落,洛天瑾不由地羞憤交加,語氣變的有些惱怒,“我如何變成小人?他雲追月又算什麼君子?”

“實話告訴你,雲追月不會提前下山,他將和你們共同進退,直至落雁穀。”蕭芷柔冷漠道,“如此一來,你不必懷疑他會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”

“他不下山?”洛天瑾眉頭緊鎖,琢磨道,“又該如何破局?難不成……”

話音未落,洛天瑾的腦中靈光一閃,當即眼神一變,難以置信地望向神情漠然的蕭芷柔,激動道:“我本以為你隻是雲追月的說客,卻不料,你竟肯為他親身赴險……”

“不錯!今夜由我替雲追月下山,挾持隋佐,逼其撤兵。”蕭芷柔美目一正,直言道,“但這份功勞,洛盟主要記在雲追月頭上。算他將功補過,日後休要再假公濟私,醞釀尋仇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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