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、上門感謝

 

趙碩回到醫館後，將醫療箱放回到藥櫃下麵，自己坐在了診桌旁邊，靠在椅子上平心靜氣地吸納自己丹田蓬勃的元氣。這時從樓上抱著臟衣服走下來的盧愛珍看到他直挺挺坐在診桌上，以為是剛剛在學校發生了不好爹事情，便走上前關心問道：“小碩，剛剛學校那個暈倒的學生情況怎樣，冇什大礙吧？”“冇什大礙，已經送去醫院了。”趙碩睜開眼睛，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盧愛珍說道。“嚇我一跳，我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還以為出了什大事呢。”盧愛珍鬆了口氣，語氣輕佻地嗔怪道。趙碩衝她淡淡一笑，站起身指了指自家的洗衣機在哪，順便又告訴了她晾衣架都放在何處，言行就像是一個負責的房東。“把你的臟衣服都拿出來，我也幫你洗一洗好了。”盧愛珍笑著客氣道。她嘴上雖然這樣說，但實際上卻知道趙碩不會讓她幫忙洗衣服，所以纔敢說出這樣大無畏的話。事實也和她預想的一樣，趙碩還冇有傻到把自己衣服拿出來給她洗，兩個人的關係還不到這個份上。盧愛珍和他聊了兩句話後轉身走向院子開始洗衣服，留下一個人的趙碩在屋子繼續切藥片，炮製中藥。眨眼已經到了天黑，盧愛珍做好晚飯後站在灶台邊，給自己做了好一陣心理建設才提著飯盒去給對門的李三爺送晚飯。這是每天的固定節目，趙碩這兩天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。雖說一日三餐不用自己動手去做，但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安慰被李三爺氣回來的盧愛珍。“趙碩”廚房外一聲嬌媚輕喚，正在低頭吃飯的趙碩應聲抬頭，是沈燕叫自己。他還來得及應一聲，結果就看到了廚房的竹簾子被人掀開。沈燕眉眼含笑的扭動腰肢走進來，趙碩張開嘴剛想開口，竹簾子再次被掀開，又從外麵走進來一位中年女人。女人穿著舊時衣服但洗的很乾淨，風姿猶存的鵝蛋臉上有些許歲月痕跡，但杏仁眼中卻流光溢彩讓人覺得她並不似表麵這般普通。看到她的那一眼，趙碩已經猜到了女人的身份———心臟病女孩笑笑的母親。這娘倆長的太像了，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，隻不過因為年齡原因，一個是青春純潔的雛菊，另一個是被風吹雨淋過的牡丹。趙碩站起身來，很客氣地和沈燕打招呼又笑著和笑笑母親握手。“這位是笑笑的母親盧靜思，她是特意來感謝你的。”沈燕站在趙碩身旁，主動承擔起介紹彼此的責任。“謝謝您，趙大夫，如果不是您的出手相助笑笑這條命就完了。”盧靜思雙眸含淚地看著他感謝道。“您別客氣，救人是醫生的天職，說感謝太過見外了。”趙碩眼神溫柔敦厚，看向麵前的單身母親是儘顯紳士風度。他說話時彬彬有禮，讓盧靜思更加堅信他是個好醫生，對他的感謝之辭也愈發誠懇發自內心。負責帶路的沈燕看到趙碩這樣，心中也不免感慨這孩子長大了，從一個喜歡看老師的壞孩子變成了有正義感且醫術精湛的醫生。她腦海中回想起那天中午自己被趙碩艾灸治療的情景，俏麗的臉頰浮上雲霞。心中暗暗浮浪過後，她身上微微哆嗦一下恢複了往日狀態，重新展顏笑著將門外盧靜思提的感謝禮物放到廚房。趙碩本是堅決不收的，可無奈盧靜思太過堅持，沈燕也在旁邊跟著幫腔，他隻好勉強將禮物收下來。隨後他將兩個女人請進正屋，很貼心的為她們倆倒了杯水，坐下來聊天時他詢問起笑笑的具體情況。當得知笑笑到醫院時已經活蹦亂跳時也挺自豪的，這是他的功勞，從死神手把一個瀕死的女孩又拉了回來。醫生隻有在這種勝利時刻纔是最爽的。他心中暗暗欣喜，言談間善意提醒著盧靜思關於孩子的後續情況，按照中醫理論鞏固笑笑的身體，爭取讓她的身體狀況更穩定。盧靜思對他的好意連連起身道謝，又很認真地將他說的話記下來，回家就準備按照他的方法來照顧女兒。聊過了笑笑的身體和學習情況，盧靜思說起了自己的工作情況，她對自己的苦難隻字不提，隻是滿臉自責地檢討自己工作太忙忽略了對女兒的照顧。感性的沈燕雙眸微微泛紅，主動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，安慰說道：“別這樣說，你已經把笑笑照顧的很好很好了，她現在又懂事又知道學習未來前途不可限量，你的好日子就在不遠的將來。”原本還有些神情哀怨的盧靜思聽到沈燕的安慰，臉上的自責緩緩退卻，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自豪。她的女兒笑笑確實很好很聽話，而且也特別懂事，讓她少操了不少心。“我隻盼著這幾年多攢些錢，給笑笑攢個大學的學費。”盧靜思回握住沈燕的手，眼眸真摯地坦誠說道。“現在大學有獎學金，而且考上好大學地方上都會獎勵一筆錢的，不用你太費心，還是保重身體要緊。”沈燕感受到盧靜思粗糙有老繭的手掌，心疼地勸慰道。趙碩也適時開口道：“沈老師說的不錯，現在上大學有助學貸款也有相關規定，笑笑隻要考上好大學其實不用花費多少錢的。”有他們兩個上過大學的人寬慰，盧靜思的心情好了許多，俏麗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暖暖的笑意。她等會兒還要去縣醫院陪床，冇有多待便要離開，趙碩爽快的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紙上交給她，讓她有事可以給自己打電話。盧靜思再三表達感謝之情後收起記著電話號碼的紙張，而後才和沈燕一起離開堂屋，趙碩很客氣的將兩個人送到門口。三人在門口恰好看到黑著臉從對門走回來的盧愛珍，兩個盧姓女人對視一眼後，盧愛珍率先反應過來，麵露淺笑走上前打招呼：“靜靜，好久不見。”“愛珍姐，好久不見！”盧靜思麵帶微笑著迴應，並冇有因為盧愛珍家富貴而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。從兩人的隻言片語中，趙碩得知這倆女人是同住一條街的街坊，也是有共同爺爺的堂姐妹，盧愛珍比盧靜思大了幾歲。她們倆站在原地聊了幾分鍾後，盧靜思便向堂姐告辭，騎上自行車趕往醫院去照顧生病的女兒，沈燕也和趙碩以及盧愛珍揮手道別回家照顧孩子。送走了客人，趙碩轉身走回堂屋準備繼續切藥，盧愛珍則提著空飯盒走進廚房，這次她並冇有期待趙碩給予的安慰。可能是看到堂妹過的不易，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生活在蜜罐之中了吧。